一千零一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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矮律补解救麦尔多斯

矮律补的同母兄弟赛西睦负伤回到帐中,他姐姐迈赫娣娅起身迎接,吻他的手,赞扬、鼓励他,说道:“你的手始终是强健的,你的敌人是不会称心如意的,如果没有你和矮律补拯救我们,那我们准被敌人掳走了。弟弟,你当然知道:矮律补为保护我们妇孺,为保护全部落的财物,不惜拚命跟敌人厮杀,出生入死,这也够辛苦的了,可是父亲还要杀害他。告诉你吧!父亲带着一百五十名战士出去找他去了。”

赛西睦听了迈赫娣娅透露的消息,脸上的光泽顿时烟消云散,气黑了嘴脸,即时佩戴武器,跨上战马,快马加鞭,奔往深山老林,找到矮律补,见他打了许多野兽,赶忙走到他跟前,问候他,说道:“哥哥,你出来打猎,怎么不让我知道?”

“弟弟,指神灵起誓,因为你的伤痍还未痊愈,我才不让你知道我的行动,以便你好生休息,养伤呀。”

“哥哥,我父亲存心不良,你可是要小心提防他。”于是他把爱尔多斯带一百五十名战士出来寻找矮律补,存心杀害他的事实,从头叙述一遍。

矮律补知道发生这样的事,若无其事地坦然说道:“他的阴谋不会得逞,神灵会把他的诡计变为绞索套在他的脖子上,让他害人终害己呢。”

矮律补和赛西睦弟兄二人,相亲相爱,傍晚收拾猎器回家,二人并辔而行。中途天黑,只好摸索着在黑夜里跋涉,途经麦尔多斯和他的部下受异族围攻的那个山谷地带,忽然听见马嘶声。赛西睦惊而说道:“哥哥,我父亲和他的人马就是埋伏在这山谷中,咱们快离开这地方吧。”

矮律补跃身下马,把缰绳丢给赛西睦,说道:“你在这儿等一等,我去一会就来。”于是悄悄走进树林,发现躺在那里睡觉的,都不是本地人,而且隐约听见有人喊着麦尔多斯的名字说:“要把他带往咱们地区去才杀他呢。”他听了他们的谈话,知道他的继父麦尔多斯落到敌人手中,暗自叹道:“指迈赫娣娅的生命起誓,我要解救她父亲,不让她感受痛苦。”于是他蹑手蹑脚地到处寻找,终于来到麦尔多斯跟前,见他身在缧绁中,狼狈不堪,便坐下来,小声说道:“继父,你可以摆脱这种侮辱和捆绑了。”

麦尔多斯一见矮律补,顿时自愧弗如,恧然说道:“儿啊!如今我在你的卵翼下了,凭养育之恩,你救救我的命吧。”

“我救了你,你让迈赫娣娅跟我结婚吗?”

“指我所信仰的佛爷起誓,这一辈子她都属于你了。”

矮律补解了他的臂缚,说道:“赛西睦就在路旁;你先上他那儿去吧。”

麦尔多斯匍匐着慢慢爬出树林,来到路旁赛西睦面前,父子见面,皆大欢喜。赛西睦安慰他,祝他脱险之喜。

矮律补继续拯救麦尔多斯的部下,一个一个地替他们解开臂缚,终于恢复了九十名战士的自由,让他们摆脱敌人,并把战马和武器偷送到他们手里,这才吩咐道:“现在你们骑马散开,把敌人围困起来,等听到我的呼唤,大家随声呼喊起来,把敌人吵醒,咱们再收拾他们。”

矮律补布置好阵势,耐心等到五更,这才大声喊道:“白尼·格哈塔尼人们,杀吧!”接着四面八方的战士随声附和,异口同声地喊道:“白尼·格哈塔尼人们,杀吧!”他们的吼声,震得山鸣谷应,打破黑夜的沉寂。敌人仓卒从梦中惊醒,认为已经受到白尼·格哈塔尼人的突然袭击,惊惶失措,乱七八糟,抡起武器,互相残杀起来。黑夜里不辨敌我,逢人便杀,越杀越起劲。矮律补按兵不动,至黎明,待敌人已伤亡过半,他和麦尔多斯才指挥九十名战士,从容围攻死剩的敌人,大杀一阵,只杀得敌人尸横遍野,仅剩一小部分残余弃甲曳兵而逃。

白尼·格哈塔尼人一战而消灭敌人,带着敌人抛下的战马、武器,喜气洋洋地满载而归。当中只是麦尔多斯已成惊弓之鸟,他还不相信自身已从敌人手中获得解救。他们凯旋归来,部落中的人,扶老携幼,出来迎接他们,祝福他们,为他们的胜利而欢呼。人们尤其对矮律补钦佩得五体投地,老老少少围着他的帐篷,祝福他,恭维他。麦尔多斯眼看年轻人跟矮律补结成一体,越发恼恨他。他回顾身边的亲信一眼,说道:“我厌恨矮律补的心情越来越增加,最讨厌的是这辈年轻人跟他打堆。哦!明天他会来向我要迈赫娣娅呢。”

“主上给他出个难题,叫他替你去做一桩他办不到的事情吧。”一个亲信替麦尔多斯出谋划策。

亲信的计谋正中麦尔多斯的下怀,他喜不自胜,安然睡到天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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